把数学函数印在 T 恤上却被告侵权，这位程序员怒了

来自量子位

谁能想到，我们经常在数学中用到的希腊字母 “Zeta”（ζ），竟然有商标权？！

英国一位搞数据科学的工程师就遇到了这样一件离谱的事情：

他为了纪念黎曼猜想 （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打算把它印上 T 恤穿在身上。

同时为了让其他同行和对黎曼猜想感兴趣的人，也能方便地拥有这样一件又酷又有意义的衣服，他在一家电商设计平台上架了他设计的这个成品。

该平台（Spring）是美国一家允许个人创作者设计创意服装并在上面售卖的网站。

衣服本身的设计很简单，就是在正面印了与黎曼猜想相关的 ζ 函数图像。

然后，这位哥们在该 T 恤的商品名称栏和描述栏中简单地写下了 “Riemann’s zeta function” 这几个单词。

结果就坏事了！

就因为 “zeta” 这个单词，立马就被平台判定为 侵权。

T 恤被下架了。

这合理吗？

“’zeta’，一个数学公式中再常见不过的字母了，怎么还能涉及商标权？”

这位数据科学家向平台提起申诉。

然后得到了 Spring 律师团队这样的答复：

希腊字母表目前受 Affinity 客户服务部的法律保护。我们必须对平台上涉及到它们的内容进行监管。

WTF？Affinity 客户服务部是什么东西？

哦，原来这是一家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希腊字母代理授权公司，二十多年来一直在负责北美地区的希腊字母相关的商标许可。

而希腊字母的商标权早被美国联邦法院 “买断”。

所以说，希腊字母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你得找授权机构要到授权。

很多网友也是看了这哥们的遭遇才知道有这回事，都炸锅了：

“还有比希腊字母更‘公有’的东西吗？

商标权都疯了吧？谁给你的权利获得希腊字母的所有权？凭什么？”

可美国商标法现在就是这么规定的，没办法。

不过！

它规定的是如果没有授权的话不能单独把这些字母拿来使用，但像航空公司 Delta Airlines 和水龙头制造公司 Delta Faucets 这样的组合是完全可以自行注册的。

也就是它买断的是单独字母的所有权，别人使用带有它们的词和句子的话就管不着了。

所以说，“Riemann’s zeta function” 这个商品名称和描述根本就没有侵权。

是审查有问题，不会看上下文，逮着一个有商标权的词就判了。

但还是不能用

T 恤平台后来也重新审查了一下，发邮表示 “确实没侵权，我们过于谨慎了”。

但还是提醒他：

不要再继续用 “zeta” 这个词了，不然还是会被删掉。

无奈，哥们将可以重新上架的 T 恤说明改成了 “黎曼零点”：Riemann’s zeros。

不过，这也引起了他的怀疑，他问了一下平台是不是靠自动扫描程序来触发该删除机制的。

他没有得到回复，不过，这种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毕竟像这种 AI 自动审查很多平台都有，但即使是用到了先进的 NLP、CV 技术，也不能保证全部识别正确，更不用说很多完全不具备逻辑地机械检测预设敏感词了 —— 漏网、误伤都是常有的事儿。

比如广告法规定的不能用什么 “最佳、第一” 这类的极限词，如果你换种说法把 “全球第一” 换成 “在我们前头的，一个人都没有”， 把 “销量第一” 换成 “销量是第二名的 3 倍”，AI 完全就看不出来了。

而如果你在晋江、豆瓣等内容平台上写了一句 “天气格外阴沉、闷热”，那么很可能就发不出去了……

还有什么 “我说下体会” 变成 “我说 ** 会”、“have fun” 直接成 “h**e fun”、“boss” 变 “*oss”…… 数不胜数了。

连闲鱼上都有用户经常吐槽明明没有发什么违规商品，描述也很正常，商品却仍被莫名下架。

而在国外，YouTube 也曾因为 AI 审查不够变通，把很多正常的视频标记为违规，导致被投诉后二次返工严重而又换回了人工。

所以说，现在的 AI 审核虽然是大势所趋，速度比人工快是快，但要想避免诸如上面这些以及 “zeta 函数” 侵权这类误判的发生，AI 还得再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