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半导体反制的思考：需设立外企负面清单

3月2日，美国商务部将28家中国实体加入“实体清单”。其中包括服务器厂商浪潮集团、国产CPU厂商龙芯中科等。2月13日，中国商务部发布不可靠实体清单工作机制公告，决定将参与对中国台湾地区军售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雷神导弹与防务公司列入不可靠实体清单。于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就出现了，国内要不要把半导体里的马丁雷神放进“负面名单”，尤其是那些对中国半导体产业发展起负面作用的外企。本文将对设立半导体外企“负面名单”一事进行讨论分析。

现象

与美国“黑名单”不一样，中国黑名单是被迫的，是指向产生恶劣影响的企业。在中国半导体产业崛起过程中，有些外企或被逼、或主动进行“去中化”。在美国政府对中国半导体产业步步升级的打压与制裁的背后，某些美国企业是重要的推手。他们的煽动让美国政府的手段更加细致，以实现对中国半导体特定领域的精准的狙击。

第一种“煽动者”。在先进制造领域，拜登政府已经宣布，接受过联邦政府资金支持的美国科技公司，十年内禁止在中国建设先进技术工厂。而有些美国晶圆制造大厂，更试图将这一禁令扩大到美国设计公司不得在大陆流片。显然美国政府在先进工艺上的贸易保护已经满足不了某些企业的胃口，在成熟工艺的市场竞争中他们竞争不过中国企业，就给美国政府枕边吹风。他们嘴上说的是“防止人才和技术流失”的爱国主义，实际上却是借助司法力量打压竞争对手，谋求自身利益。

第二种“白眼狼”。2022年10月，美国政府又对中国存储器产业进行针对性的出口管制，让中国存储器产业技术演进止步当下。长江存储的3D NAND技术被限制在128层以下，合肥长鑫的DRAM技术被受限在18nm以上。出口管制制程的精准划定，针对性极强，背后是美国相关企业对自身利益的谋划。这家美企享受着中国市场的庞大商业利益，行径却似“白眼狼”。不仅在华投资建厂寥寥无几，反而对打压中国存储产业无所不用其极。两面三刀，做“白眼狼”，还妄想着吃独食。

第三种“马前卒”。今年1月戴尔宣布计划到2024年将所有在华生产的芯片（包括外企在华生产的芯片）排除出戴尔产品，2025年将50%的产能移出中国大陆。这是第一家在华有重大利益的国际终端企业，在无明确政治压力之下主动去中国化举措。作为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国际终端企业，戴尔带头去中国化，甘心做美国政府的“马前卒”为去中国化摇旗呐喊。只想从中国市场牟利，不想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没有一个国家能容忍戴尔的做法。

三类企业的“积极有为”，已经对中国半导体发展产生恶劣影响。这种只赚中国的钱，却不承担企业应有责任，甚至吃中国的饭砸中国的锅的风气必须被遏制。若我国不及时阻止此类现象的发展，并对这类企业进行反制，会引起其他企业甚至是其他行业效仿。届时将会封闭中国技术进步的窗口，对中国企业产生巨大影响，也无益于本土产业链的发展，进而影响我国经济发展。因此，设立半导体实体清单非常有必要，会有以下几大好处。

必要性

面对美国对中国半导体产业发展的一系列限制，国际半导体企业群体也分成了政治派和市场派。政治派企业与美国政府站在一起，夸大中国半导体威胁论，推动美国对华半导体实施制裁，为虎作伥。市场派企业主张市场导向作用，与美国政府进行斡旋，是中国企业继续参与全球半导体产业的伙伴。

对于政治派企业，中国出台“黑名单”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部分企业在与中国企业进行正常的市场化竞争中，逐渐失去优势。于是他们选择借助政治力量，打击中国竞争对手以加强自己的竞争力。中国出台“负面名单”，惩罚典型政治派企业，让其他打着同样算盘的企业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对于市场派，中国出台“黑名单”能助力国际企业内部推动与中国的合作。首先要明确的是，中国的“黑名单”不是针对国际企业，而是迫于美方的压力而不得不为之的措施。中国出台“负面名单”是摆明一种态度，也是国际半导体友好企业的后盾，中国的态度有利于国际企业说服决策层继续开展在华业务。

影响

中国黑名单机制并非主动设立，是一种自我保护行为。若没有这一机制，将会造成以下几大影响：

引发外企对去中化的效仿。近年来美国对中国的制裁和打压步步紧逼，手段也越来越精准细致。胡萝卜与大棒双管齐下。除了通过政策手段实现与华脱钩，强制、限制企业合作外，美国还通过补贴政策等手段，积极吸引和拉拢国际企业去中国化。过去一年，越来越多的企业脱离中国市场，迁移到越南、泰国等东南亚国家。大型国际企业的影响力、示范效应强大。很多原本观望犹豫的外企，也开始“大胆”尝试。有消息称，某国际封装公司2023年最大的任务就是把中国工厂的国际订单转移到越南工厂。同时，中国庞大的市场吸引，也让很多国际企业对与华脱钩持观望态度。而能够促使这些观望企业做出选择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抓住一条产业链，树立去中国化的典型。

对中国终端生态影响大。过去几十年中国经济的繁荣得益于人口优势，得益于制造业的发展。在这样高速度的发展之下，才催生了科技创新与庞大的市场需求。当下，整个电子信息产业离不开上游供应链，芯片的问题对中国电子信息影响很大，缺芯时期尤其明显。若一些外企在中国芯片上游供应链使绊，“积极”阻碍中国与国际供应链合作，国内终端企业的供应链将遭受严峻问题。对于中国来说，终端公司都是体量巨大的企业，他们甚至影响着地方GDP的增减。

让中国产业脱钩，中国企业被封闭在国门之内。回顾过去，中国制造能力的快速崛起，除了占据市场优势外，更离不开加入国际供应链，国际市场之中。产业分工的意义就在于生产成本降低，生产效率提高。毋庸置疑的是，当前中国是全球最高效的、产量最大的制造工厂，也是全球最大的芯片市场。国际企业带头去中国化可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先被推入两难境地的是供应商们，不跟着去中化就要丢失订单，跟着去中化就要面临着高昂的工厂转移成本和时间代价。

对于中国产业来说，国际大厂选择去中化，从中国赫然抽身，会导致生态链上的中小企业失去生存的依靠。这对于中国过去十几年建立起的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将造成巨大影响。西方对去中国化步步紧逼，方式手段系统而全面，从终端制造去中国化，到零部件、供应链去中国化，再到芯片和芯片产能去中国化。半导体产业是全球化分工、国际合作的产物，它的供应链是国际化的，只有在国际交流中，才能精准匹配市场需求与技术进步的方向。任何一条腿的错位和延迟，都注定会让产业步履艰难。

思考

3月2日，国务院副总理刘鹤在北京主持召开的座谈会上提到，集成电路是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核心枢纽，关系国家安全和中国式现代化进程。同时，刘鹤强调发展集成电路必须始终坚持国际合作，广交朋友，扩大开放，坚定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显然，如何和外企交朋友是需要关注的内容。对此，芯谋研究有以下几点思考：

出台外企“黑名单”制度，及时进行反制。长期以来，我国主要采用“正面清单”管理模式，侧重于事前审批管理。但随着半导体产业分工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多的主体参与到竞争中来，产业更需要事后监督管理。而“黑名单”的管理模式，更侧重于解决解决当下的问题。尤其是在美国对华半导体产业发展制裁之际，“黑名单”管理对于扎根于中国的国外半导体企业来说，更是一种制衡。此前，有企业听说中国有负面名单，积极去跟总部沟通细节，但后来负面名单不存在，反被奚落。所以，我们要在开放的同时，摆明自己的态度，出台外企“黑名单”制度。

明确利害关系，系统地制定奖惩制度。要对本土半导体行业发展有正确的认知，明确每个阶段半导体发展的要点，明确什么是有利的，什么是阻碍半导体产业发展的。在此基础上，要系统性地制定奖惩制度。中国半导体产业发展离不开盟友，对利于半导体产业发展的进行奖励，对阻碍甚至是有害的行为进行处罚。同时，也要注意奖惩力度，利薄害小没有刺激性，对改变现状所起到的实质作用不大。

建立供应链安全评估体制。供应链安全事件的频频爆发，供应链安全管理需要被政府和企业重视。相关部门可通过对产业的大调研，认真评估半导体供应链安全，建立评估体制。并且针对单一供应商、欧美供应商、耗材和非耗材等不同产品，出台不同精准政策。防患于未然，才能更好地抵御意外情况。

总结：对愿意支持中国半导体发展的，出台鼓励政策，积极交流。同时，对中国半导体产业发展起负面作用的外企设立“黑名单”，做出一定的反制。中国会一直开放，是长期国策，设立名单制度，一定程度也是帮助外企中国公司的工作更好开展。